2010年9月9日 星期四

少年金釵男孟母—能說故事與不能說故事

會去看「少年金釵男孟母」是因為李漁,最近一直在看李漁的東西,而原作來自李漁的擬話本「男孟母教合三遷」,是讓我對這齣戲的編導很好奇,因為他們會挑這部李漁並非很知名的作品,其實對現代人而言,李漁也不是知名的作家了,甚至很多人也不認為他是個好的作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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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漁的這部作品「少年金釵男孟母」,不算他知名的作品,相對他的其它作品,卻是極有趣,而且很能吸引現代人目光的一部作品,因為它說的是同性戀的故事,而且還是很正面看待了這個同性戀的故事。

以前我其實並不是那麼對李漁說故事能力折服,但這一齣戲看下來,才覺得李漁真是一個說故事能手,這是對比下的結果,因為這齣「少年金釵男孟母」,一旦脫離了李漁的故事情節,就毫無戲了。

這齣戲第一幕用了李漁的故事梗概,幾乎沒有多大的更動,只是將原故事中,不特定的誣陷者,指涉了特定的人,這也方便了在第二幕中出現如同輪迴果報般的故事迴旋。但這最令我不解也是這個迴旋的情節。

戲劇不能只是說一個故事,都想有個指涉,這是近代戲劇的流行,因此「少年金釵男孟母」借了李漁的一個故事,第二幕他想再說自己的故事,賦予自己的意涵,但也因為這樣,就有點不知所云了。

第二幕的時間,從民初一下子跳到了民國50年代,而人物只成長約20歲,這種魔幻的時間安排本來也不必太大驚小怪,創作者意圖將兩個世代牽扯、比較,因而做此安排,這是創作的自由,但令人大惑不解的是,為什麼是這兩世代?時間的合理性既然已經不講究了,那何不跳躍到70年代、80年代,甚至當下。第二幕要一個白色恐怖的陰影,但我卻始終看不出來故事進展到第二代,為什麼一定要讓人感受白色恐怖。

第二幕要說什麼?跨性別愛情的延續,但新生代的愛有其上一代的轟轟烈烈嗎?白色恐怖的壓迫,與第一幕世情迫害對映?但第一幕看來,同志之情並沒有受到壓迫。第二幕的政治迫害也扯不上同志之情啊,我真是一頭霧水。

第二幕的故事若是獨立的,但這個故事說得沒有尾,但有頭,頭是以李漁小說為本說得故事,第二幕承接了第一幕的故事,卻說得支離又沒有結局,雖然說現代戲劇也不再要求一定要有結局,但我仍看不出來,它所承接李漁這個故事,有發展出什麼可能性。

有故事仍是迷人的,看第一幕時第一次感受李漁創作的豐富內涵,把一個同性戀的愛情,扣住了聖人之道。第二幕讓現代的創作者發揮,故事沒有了,內涵也貧血了。

我在這齣「少年金釵男孟母」,倒是讓我感受到能說故事與不能說故事的差別,現代創作者不重視故事,或是無能創新故事,也許可以從其中找到一些落差吧。